记忆,是黑屋子里的光,他把它搬进画里,照亮、温暖。
旋转木马、游乐园,
这是2013年到2014年期间,
黄赛峰的作品中最常见的一个主题。
大多数人大概都想不通,
为什么一个男人如此贪恋这样浪漫的道具。
而黄赛峰却说,时间筛选记忆,
他不过是执拗地选择用绘画的方式,留住些许记忆的痕迹。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90X100CM 布面油画 2014
《无尽的旋转》100X125CM 布面油画 2013
《预设的快乐》80X120CM 布面油画 2014
《迷途》100X125CM 布面油画 2013
“那是一个被忽略的地方,
一条长江隔绝了好多梦想。”
黄赛峰的老家在上海崇明,
虽然只有一江之隔,
隔开的却仿佛是整个童年。
黄赛峰说,小时候自己从来没去过游乐场,
就连身边的同龄人最常说起的,
也是长大以后,去江那边如何如何。
在最该感知快乐的年纪,错过了游乐场,
缺失感让黄赛峰一直隐隐地记着,旋转木马这回事,
直到多年以后,他成了大人。
《沉寂的记忆3》70X85CM 布面油画 2013
《白日焰火》120X150CM 布面油画 2014
《这么近·那么远》100X120CM 布面油画 2013
“偶然间看到孩子们在玩,
自己就在一个傍晚,去了公园,
花了十块钱,坐了旋转木马。
可感受很奇妙,一切物是人非……”
说起唯一一次坐上木马的经历和感受,
黄赛峰竟然不是心满意足,
反而像是错失了一个深爱过的姑娘一般,
失落、孤寂。
“有些东西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黄赛峰说,这是他很喜欢的一句电影台词。
于是,那一个个无人玩耍的游乐场和旋转木马,
就走进了黄赛峰的画里。
《流年如絮》纸本丙烯,48×70cm,2017
《今夜的光与去年的雪》纸本丙烯,35×45cm,2017
《我的过往暂留在你的记忆里》布面油画,50×60cm,2016
《流年如絮》《今夜的光与去年的雪》《我的过往暂留在你的记忆里》……
黄赛峰的每一幅作品,
都由画面与名字一起构成。
二者彼此阐释,互相印证。
看不懂画面的时候,就读读名字,
想不通名字的时候,就看看画面。
懂了以后,就会发现:
时间、光、记忆,黄赛峰的画笔,
总也躲不开这些话题。
黄赛峰说,对于这些,
自己总爱胡思乱想:
“时间和光,在我看来是很虚无的东西,
它像一个规定出来的坐标,存在于此,
本身却并不创造任何东西。”
而记忆则不同,
“在一个房间里,即便停了电,
人们也不会因为没有光就被撞到。
这时候记忆就充当了光的作用,
会照亮、会温暖。”
所以,与其说他痴迷于画时间、画光,
倒不如说他画的其实都是记忆,
包括《世上的光》那一系列作品。
《世上的光2》 布面油画 80X70CM 2015
《世上的光3》 布面油画 90X100CM 2015
《世上的光4》布面油画 100X120CM 2015
一个下午,一个人坐在画室的窗前,
眼看着窗外的树,
在光下,把影子透过窗帘,投射在地上,
然后越来越淡,慢慢消失。
时间的流逝,像是幕布上的光影,
黄赛峰就突发奇想,用《世上的光》,
记录下了这样一个瞬间里的记忆。
《世上的光9》布面油画 110X145CM 2015
《世上的光14》布面油画 50X50CM 2016
《世上的光15》 布面油画 40X50CM 2016
落了灰尘的格子地板革上,散落着一方阳光,
这样一个简单的场景,却唤起了许多80后的集体记忆,
那是童年里的一段时光,
家里没有大人陪伴,
只有我们自己,躲在角落,
看着地板上慢慢变淡的阳光……
对于《世上的光》系列中的同一幅画,
我和黄赛峰的朋友,
都做出了相似的感慨,
这让黄赛峰本人很感动。
他说,观者之于画家,
就像是在人群之中,
一个生命找到了另一个相似体的过程,
值得兴奋。
《空盒游戏之之梦境》 90X100CM 布面油画 2015
《空盒游戏之公主的梦》90X100CM 布面油画 2015
《空盒游戏之灯光只为我照亮》90X100CM 布面油画 2015
《空盒游戏之光使我们看不清对方》57X73CM 木板油画 2016
《空盒游戏之不均等的光》86X115CM 木板油画 2016
《空盒游戏之16:26PM》110X110CM 布面油画 2016
《空盒游戏》系列是黄赛峰在画画之余,
开启的另一种艺术层面的探索。
先请不同职业的参与者在镜头前摆放心理沙盘,
再由自己以创作者的姿态去呈现他人。
最终画作再由参与者命名、订正。
在这一系列作品中,
黄赛峰没有强化心理学的概念,而是更关注人内在的渴望,
他希望呈现的是:他人或社会眼中,
有冲突、被误解的个体的内心世界。
爱画画,也爱戏剧、电影。
擅长光影的调度,也喜好张力的表达。
黄赛峰说,他有意省略了自己的一部分经历,
从2005年到2009年,他在学习与电影相关的内容,
因为自己不太善于与人沟通,
最后选择了更加个人化的绘画艺术。
可即便如此,对电影、戏剧、舞台的关注,
还是对他的艺术创作,和跨界表达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目前,黄赛峰正忙着把《空盒》系列搬上戏剧舞台。
他说,喜欢的东西,就像色彩一样,即便再想隐藏,
也总会以不同的形式,渗透出来,早早晚晚而已。
《离得再远,也是记忆犹新》综合材料 10X36CM 2017
《借助光探寻自己的身形》综合材料 10X12CM 2017
《梦在清晨变得模糊》综合材料 10X12CM 2017
《怀疑真实的梦境》综合材料 10X12CM 2017
《接纳退场前最后一束光》综合材料 35X45CM 2017
正午文化:光本身应该是很刺眼、很明媚的东西,但在《世上的光》这一系列的作品中,色彩上,并没有突破你的一贯风格,还是以灰色调为主,为什么呢?
黄赛峰:灰色调一直是我个人真实喜欢的颜色,灰色里带点红。当然,我也试图去做过一些改变,但最终还是会回到本质上喜欢的东西。
正午文化:您本人喜欢的艺术家有哪些?他们对你有怎样的影响?
黄赛峰:艺术家对我的影响到不是很大,我更喜欢一些导演。英国导演《朱莉小姐》《影子》的凯蒂·米歇尔,波兰导演《红》《白》《蓝》的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这些导演的共同特点是,他们喜欢探讨人与内在,都是克制的,隐晦的,有张力的。其中,凯蒂·米歇尔把电影工业融入了戏剧舞台,这是我很喜欢的。
正午文化:你在2017年有一些综合材料小作品是吗?创作这一系列作品的初衷是什么?与以往的作品相比,您在具象的表达上,似乎越来越模糊化,为什么?
黄赛峰:2016年底,与朋友一起在搞《空盒游戏》的戏剧,之前的绘画语言,对时间要求很高,但是因为尝试做戏剧,时间就很紧张,所以就选择画小画,其实是无奈之举,这是形式上。内容上,做戏剧的缘由,所以看了好多戏剧、电影,但因为现在记性不大好,看了三四天,就忘了,甚至连一些脸、细节都忘了,只剩下一些片段,这些小画就像是观影的遗留物,是碎片化的,所以画面上的斑驳感与记忆是一致的。
正午文化:对于当代的美颜相机,您也有过艺术层面的探讨和尝试,是什么契机,让您对这种现象有了思考?
黄赛峰:我们都有很多微信群,也会通过朋友圈去了解没见过的人,可真见了面,却发现很难辨识对方,我觉得这是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可以做一个有趣的尝试。那天我就在一个打印社,用美图相机,自拍,打印,再自拍打印,一直到纸上什么都没了,成了空白,大概打印了八九十张,打印了一整天。这个尝试是想说,每个人视角中的自我与别人眼中的自我,和相机眼中的自我都不同,人们总是认定相机真实,忽略了自己的眼睛。
黄赛峰
1983生于上海,2003毕业于上海师范大学美术学院,2014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油画专业,获硕士学位,现工作生活于上海。
近期个展
2016 空盒游戏 艺通佰通艺术中心 上海 / 2014 这么近·那么远“——黄赛峰作品展 J.D.ARTS 居德斋 上海
2014 “不可思寻”油画个展秋刀鱼艺术中心 台北
戏剧作品
戏剧《空盒游戏》 19届上海国际艺术节“扶青计划”委约作品
获奖
2015 第7届报喜鸟新锐艺术人物评选 视觉艺术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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