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商周时蜀地是有象的,这些象牙应该是来自本地,但就如殷墟曾大量存在的“圣水牛”一般,因为气候、人为的因素当地象群逐渐消失了。
三星堆出土了海贝,1号坑62枚,2号坑多达4600没,3号、7号、8号坑均有海贝,这些海贝无疑是外来的。既然如此,三星堆祭祀坑内的象牙当然有可能也是外来的。
当时已有“蜀身毒道”,以成都为起点,经云南,入缅甸,抵印度,可通中亚和西亚,但是,象牙毕竟与海贝的轻巧不同,象牙的体积、重量难于运输,而三星堆出土的象牙数量是非常惊人的。就整根的象牙来说:
1号祭祀坑13根
2号祭祀坑67根
8号祭祀坑多达370根
3、4、7号祭祀坑满坑铺有数十至百根数量不等的象牙
除了整根象牙外,祭祀坑中还有一些象牙制品,如象牙珠,放在青铜尊、罍中,很可能也是重要的祭祀品,还有象牙饼,象牙渣。
并且,三星堆祭祀坑中不仅仅有象牙,还发现了象的门齿、臼齿。遗憾的是并未发现象坑一类的象遗迹,因此对于这些象牙的来源,以往多认为来自异域。
但是,结合三星堆出土的其它与象有关的遗物来看,如三星堆二号祭祀坑出土的戴象冠青铜人像,人像所戴的冠造型奇特,冠顶正在无疑是一个卷曲的象鼻,两侧是向上舒展的大象耳。人像的双手曲臂在胸前作握物状,并不见所握之物,推测很可能就是象牙。
三星堆青铜大立人的底座四角也是卷曲的象鼻形象,而青铜大立人双手所握之物,最有可能的是象牙。三星堆青铜神坛的上层人物的姿态就是手执某物的祭祀形象,所握之物很有可能也是象牙。
青铜纵目面具正中,也似为卷曲的象鼻。
这至少说明了古蜀先民对大象这种动物应该是十分熟悉的,并且对象怀有某种特殊的信仰。大象应为当时生活在蜀地、稀有的物种,因为罕见、不易得到而深受古蜀先民的珍视,成为神圣的祭祀之物,也成为西南夷各部身份、权力的象征,因而,才会使用象牙祭祀,进行“爎祭”(三星堆1、2号祭祀坑出土的象牙有轻微的灼痕)。
我能想象当时的祭祀场景是,正如“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外国”那般,出于某种原因,很可能是洪灾,西南夷各方首领聚集到三星堆,手执象牙,完成了某一重大的祭祀仪式。
这一想象不是没有依据的,继三星堆之后的金沙遗址,其象牙遗迹分布于古河道两岸,有明显的祭水倾向。在都江堰以前,古蜀先民时常遭受洪灾的侵袭,在泛滥的洪水面前,古蜀先民无力治水,因而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神明,通过祭祀的手段来对抗洪水。三星堆先民的去向一直成谜,又因何举办如此隆重的祭祀仪式也一直成谜,这个答案很有可能就是洪灾。三星堆祭祀坑为“亡国坑”的说法不无道理。
另外,蜀地考古发现的象牙遗物还包含新石器时代的,如大邑高山遗址(宝墩一期)、温江红桥村遗址(宝墩三期)、青白江三星村遗址(宝墩四期),尤以三星村遗址最为丰富,而根据考古发掘,有人认为三星堆先民是从宝墩古城迁徙而来的,如此说来,三星堆先民使用象牙的历史是非常悠久的,同时,也证明了三星堆的象牙更可能是来自本地象。
文献中也多有蜀地有象的记载,如《华阳国志·蜀志》载:“蜀之为国……其宝则有璧玉……犀、象。”
或许,正如消失的原因一样,西周晚期全新世大暖期的结束,气温下降,加上人类活动范围的扩大,致使亚洲象逐渐南迁,消失于成都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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